不知道其他國家是怎麼樣的,台灣對這種說法叫做「暈船」。

 

我不小心暈船了,你也許會聽到某人這麼說,代表不小心陷入一段原本只想玩玩的關係裡。原本,這兩個字很重要。

 

暈船也並不代表就會有好結局,暈船了一下子也是可能的,沒有一定說要在一起,沒有一定要走下去。不過若是想朝這些一定後面走,勢必要經過人人口中的考驗啊試探啊什麼的。

 

金碩珍給他的考驗試探還不夠多嗎?他這樣想,又點起菸,任他燃在空氣裡,定住的指頭只燒得出直直的菸,看啊這個人,恍神到讓那一包包可以吃好幾餐的菸孤伶伶地空下去。

 

食之無味。好幾個上前搭訕的男男女女說不完一句話就被婉拒,那些人比不上金碩珍,不是他有多好,只是金南俊認為他最好。這評價說出來會丟臉,爛在心裡就不會。

 

若你親眼見過那總是自帶水光紅潤的唇說那一句話,不,說一個字,便再也提不起興致去留戀任何人的了。沒人像他,好幾年的溜搭都不見得遇得上這麼一個。你看他真正笑開的時候,小巧的嘴夾在兩條紋路裡,鼻頭肉可愛到不行。

 

不笑的時候就盯著他的唇峰,挺翹的弧度是無形的叫囂,你敢吻我試試,這樣說著,你敢吻我都不敢保證你戒得掉。

 

他在承歡的時候會伸出舌頭舔你,偷偷地,不讓你發現。連金南俊這樣的老手都不會發現,如果他早發現的話就不用這麼苦惱搞不定金碩珍了。習慣用鼻尖先去找耳骨的位置,耳朵那麼敏感,他當然知道,所以他一邊呻吟一邊舔你,讓你不得不醉在他的聲音裡,然後忽略那酥麻的細微感受。

 

金碩珍對金南俊是這樣的,別做得太明顯了,他早說過了。將胸膛貼在一起的時候,想把自己的心都換給他,用你的愛幫我續命啊南俊,床伴什麼的就跳過喜歡不喜歡吧,別告訴我你把我操到下不了床的隔一天要約我去看電影啊。

 

都不是小孩子了,壞孩子只是個暱稱,誰不知道?

 

金南俊脫離小孩子已經很久很遠了,這些說不清楚的淵源最終只有血淋淋的生存法則。他也只是自詡為圓夢者而已,投資客都是夢想家,吸血鬼這一詞未免過於偏頗,金碩珍那人真壞。

 

趁早認清現實是有好處的,看是要當妥協那邊還是壓榨那邊,絕對是後者,他的生活自懂得享受以來就一直是後者,在上位者才能真正的享受啊。在床上亦然。呀,但若是前陣子,金碩珍若跟他說要在上面,或許會答應。或許而已,畢竟愛是盲目的,不過好險現在不用了,呼。

 

金碩珍在被開啟新世界之前只是規規矩矩的商人,做事正經手段乾淨俐落,累積財富養老。無聊死了,金南俊這麼說,翻過他的身子想後入,被稍微推了推。他說,哪有人數落完還要操人的,給不給人面子啊?金碩珍微醞的樣子一直是金南俊的持久劑,當然是繼續了,還要一邊用力的操弄一邊在他耳邊說,我就愛你這樣無聊的人。

 

套子是個好東西,金碩珍想,看來得讓它重新回崗位作用作用,不然金南俊這人內射久了還真以為我是他的所有物一樣。是誰說佔有慾是弱者才有的東西?壞孩子又嘴貧了,金南俊就是見不得他得意,就算那是他當下正在賣力討好的人。

 

碩珍喜歡些什麼東西?他問,用著領帶綁人,輕輕地,沒在手腕上留下難看的印子,他可是個成熟的大男人。碩珍喜歡吃甜的吧?那次晚餐根本沒吃幾口,把胃都留在飯後甜點上了,真不給面子,金南俊說那是他提早兩個月才訂到的餐廳。

 

當然,不會說就是因為知道金碩珍喜歡甜食才訂的,那家甜點師傅可是米其林星級。怎麼會說呢?認真就輸了。金南俊在看到他伸舌頭舔唇邊奶油時就硬了,硬得徹底,當下叫侍應不用再進來後就把他給辦了。早知道會這樣,所以訂了獨立的用餐包廂。

 

因為他永遠都不會知道金碩珍那傢伙到底何時會挑起他。

 

是一百天紀念日啊,愚蠢的小孩子玩意兒,但金碩珍喜歡的話他也說不出討厭,反正自己做的事更讓人討厭吧。叫啊碩珍,叫大聲點,沒人看得見。金碩珍罵他說什麼蠢話,你他媽的快點做完我要跟你分手你這人渣。

 

分手這兩個字嚷嚷好多次了,金碩珍這人總食言,金南俊會一次又一次對他說,我最喜歡愛說謊的人了,然後操到他再也說不出話來。一道又一道白濁灌入,他把他壓在地毯上,自己抽出來,等被操熟的肉穴慢慢合起來之後才去抱人,留下跟餐費不相上下的小費。畢竟兩人一旦玩起來有哪一次不狼狽?

 

金南俊向來會誇人。姆指抵在下顎,鼻頭壓著食指,沉思,想起自己說過真正的讚賞是說不出話的,說金碩珍他誇不來,然後把指頭壓近溝壑裡。好像沒有這樣為你服務過呢碩珍,金南俊將舌頭放進去。他夾緊屁股說放你媽的屁金南俊,你舌頭再不拔出去我就把它給夾斷了。粗俗啊碩珍,這麼美的人怎麼說話這麼難聽?沒辦法,如今金碩珍做主的時候比金南俊多了。

 

其實百合跟芍藥他都不喜歡,要是稱他為藍莓的話還好一點,至少是他們都知道的東西。金碩珍想要的不是你的跟我的,他想要的是我們的。如果金南俊想被命名為薄荷也無可無不可,有點俗罷了。

 

但那是他們共有的,他想要有些東西是他們共有的,最好所有一切都是。身體都纏在一起了,再要這些不過分吧?所以通訊錄裡的金南俊是MM for Mint那一次金碩珍這樣解釋到,被他笑說所以你是S嗎?S for Sadism

 

去你的金南俊。他罵完又騎上他,雖然是被放入的那一個,但在上面多少都有些征服感,這征服感會在他扭腰後聽到金南俊忍不住的低吟時被放到無限大。南俊的自制力越來越低了,這才多久?幾個月?金碩珍扭得比以前都還要好,性器鑲在深處只管著脹大,不煩操心了,他會自己找讓自己舒服的點的。

 

M的不知道第幾次來電是邀請。凱薩大帝的宮殿呀,金碩珍調笑說,自嘲著改天也要換換工作了,南俊覺得我有潛力與你並稱吸血鬼鴛鴦嗎?笑笑地故意將紅酒倒在沙發上,可恨的恣意讓金南俊快要昏厥,不是被氣的,他可沒那麼小氣。

 

為什麼碩珍就是知道今天這紅酒是要用在你身上的呢?我新買的床具組都訂好了正運送中呢,想不到你居然想在沙發上來。既然是沙發就別想玩後入了,你這屁股今天別惦記著使壞,乖乖張開腿挨操吧。

 

金碩珍就這樣認了,敞開著雙腿被壓在沙發上,靈魂直直往天堂去。他向來討厭看著金南俊做,臉容易紅,雖然不用再掩飾那些小情小愛了,但就是怕羞。他討厭自己明明屈起膝蓋將他鎖住了,還要喊著讓他慢點輕點。但碩珍啊,輕點慢點不能盡興啊。說完將剩下的紅酒往瑰麗的身子上灑,金南俊總有辦法為自己討回一道。

 

沙發最後也換了,換了金碩珍喜歡的顏色,跟原本訂好的床具組一樣。

 

金南俊才不是暈船呢,暈不暈船這回事在上床前早就知道了,或者說,在他決定走過去教金碩珍要先咬破菸頭時就知道了。

 

那並非車水馬龍的聲響,也不是深夜的拜訪,他知道金碩珍勢必成為他另一枚優秀的勳章。只要給他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夜晚,只要他常光臨的那間酒吧有開,只要那個bartender知道給誰的酒要double,誰的要用冰水佯裝Vodka

 

我覺得自己是上了賊船,金碩珍說,用刀叉切開墨魚,新鮮誘人的香氣沁上來,證明了金南俊的手藝有多好。好吃,以後就你做飯吧南俊,補償補償我。金南俊苦笑說自己才是那個需要補補的人,抬起腳故意去踢他。

 

他也不懂自己怎麼變得這麼小孩子氣了,也許是被那壞孩子傳染的。這感覺越來越好,沒試過當傻子,金南俊不想把它當作新鮮感來看,這感覺是滿足,十足十的滿足。

 

這滿足感讓他在金碩珍的身體裡分了神,極其難得。要不溫不火地幹那乾脆別做了金南俊,怎麼樣?俗話說得好,到手了就不珍貴了?他總是知道該說些什麼惹怒那個男人,醞火跟慾火的讀音才差那麼一點點。

 

那個男人也總是有辦法再惹回去,腰再低點,屁股再高點,嘖嘖,碩珍啊怎麼教了這麼多次都學不會呢?他們已不必再問對方想怎麼來了,淫言穢語之外還是盡情放縱吧,別浪費力氣在碎嘴上了,金南俊於是耍完嘴皮子就噤聲。

 

金碩珍稍微被養胖了,他坐著後入時摸了摸那肚子肉,想起這幾次自己胯骨撞向豐滿的臀肉時,聲音飽滿了些。他把唇壓在他耳朵上,將耳窩浸濕,挑逗著說他是他的碩珍豬,他回敬他一句閉嘴,接著被身下的肉杵頂到尖叫,射在金南俊手掌裡。

 

就這討厭的小嘴還是沒變,不饒人,永遠不饒人。

 

睡前金南俊將他擁入懷裡,眼皮子下的粉色睡袍是美夢的薄紗,只要金碩珍呼吸平順,就是他的一夜好眠。瑰粉深色的床具組旁的木質衣櫃裡只有乾淨的襯衫,電話清單乾淨得很,沒有其他人。他的來電顯示是碩珍,他的是南俊。

 

再怎樣瘋狂的性愛在絕頂高潮後也終將回歸平淡。金南俊閉上眼,沒關係,把瘋狂留在床上就好,瘋狂他們有的是,現在不怕沒人要,所以我們就這樣緊緊纏著,相互給予討要下去吧。

 

晚安,我的碩珍。他在他額上吻了一下。

 

三周年快樂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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